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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我我不嫁给你了

苏晚是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唢呐声惊醒的。

那声音穿透耳膜,带着乡间嫁娶特有的喧闹与粗糙,硬生生将她从一片冰冷的黑暗中拽了出来。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捂住耳朵,却感觉到头顶压着沉重的东西,低头一看,一片刺目的红映入眼帘。

红盖头绣着金线鸳鸯,针脚却歪斜得厉害,边角处还有几缕松动的线头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胭脂的甜腻味,混杂着泥土和尘土的腥气,呛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

这不是她的云锦嫁衣。

前世,她耗尽多年积攒的私房钱,请镇上最好的绣娘做了一件云锦嫁衣,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,金线流光溢彩,摸起来细腻顺滑。可眼下这件,布料粗糙得磨皮肤,针脚稀疏,一看就是赶工做出来的便宜货。

“新娘子别乱动,吉时快到了!”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开,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。媒婆那张涂着厚粉的脸凑了过来,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催促,“李家可是咱们青河镇的大户,良田百亩,宅院三进,能娶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女,是你天大的福气!别不知好歹,耽误了吉时,有你好果子吃!”

李家?

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苏晚的脑海里。她的心脏骤然紧缩,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,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,让她浑身冰冷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她想起来了。

这是她十八岁那年,被叔婶逼着嫁给邻镇李地主家傻儿子李富贵的日子。

前世的她,父母早逝,从小寄人篱下,跟着叔婶生活。叔叔苏老实懦弱无能,婶婶王氏尖酸刻薄,把她当免费的劳动力使唤。洗衣做饭、下地干活,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,吃穿用度却连家里的狗都不如。她穿的是打满补丁的旧衣服,吃的是残羹冷炙,稍有不慎,迎来的就是王氏的打骂和苏老实的冷眼。

她以为,只要自己足够顺从、足够听话,就能换来叔婶一丝一毫的温情;以为嫁入李家这个“大户人家”,就能摆脱寄人篱下的苦日子,过上安稳的生活。可她万万没有想到,那竟是她噩梦的开始。

李富贵的傻,不是懵懂无知的天真,而是暴戾无常的疯癫。他发起疯来,根本不分轻重。婚后第三天,她只是晚了片刻递水,就被他一把将滚烫的茶碗砸在手上。那碗热茶滚烫,烫得她皮开肉绽,疼得她满地打滚,可李富贵却站在一旁拍手大笑,李地主夫妇更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,反而骂她“手脚不利索,活该被烫”。

那道疤痕,伴随了她一辈子,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。

李地主夫妇更是刻薄到了极点。他们根本不把她当儿媳,只当她是免费的长工。每天天不亮就让她起床干活,做饭、洗衣、打扫院子、伺候公婆,忙得脚不沾地,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。他们动辄打骂,稍有不顺心,就会拿她出气。她的身上总是旧伤叠新伤,日子过得生不如死。

她忍了三年,忍到身心俱疲,忍到对生活彻底绝望。直到那年冬天,天寒地冻,河水结冰。李富贵再次发病,疯疯癫癫地追着她打,将她狠狠推下了冰冷的河。

刺骨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,冻得她四肢僵硬,意识模糊。她在水里拼命挣扎,绝望地看向岸边,却看到叔婶和李家人都站在那里冷眼旁观,脸上没有丝毫担忧。她甚至清晰地听到婶婶王氏低声对苏老实说:“死了正好,还能省口饭,也免得李家再来找我们麻烦。”

原来,他们从一开始,就只是把她当成了换取彩礼的工具。她的死活,对他们来说,根本无关紧要。

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,那种刺骨的寒冷,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沉沦,永远困在那片冰冷的黑暗中,可没想到,再次睁开眼,竟然回到了出嫁的这一天。

苏晚缓缓抬起手,看着自己白皙、完好、没有丝毫疤痕的手掌,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。

她真的重生了。

重生在了花轿还没抬出青河镇的这一天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“新娘子,快上轿了!别磨磨蹭蹭的!”媒婆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,伸手就要来拉她的胳膊。

苏晚猛地回过神,眼中的泪水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坚定。她抬手,一把打开了媒婆的手。

她的动作不算重,但力道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,让媒婆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
“我不嫁。”

三个字,清晰、冷静、掷地有声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。

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哗然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
“什么?她竟然说不嫁?”

“这可是李家的婚事,彩礼都收了,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?”

“一个孤女,能嫁给李家少爷,是多大的福气啊,她怎么这么傻?”

“怕不是疯了吧?”

苏老实和王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苏老实一把抓住苏晚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,压低声音怒吼:“你疯了!婚期都定了,李家的五十两彩礼我们都收了,你说不嫁就不嫁?你想让我们苏家在青河镇抬不起头吗?”

王氏更是夸张地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,声音尖利刺耳:“我的老天爷啊!这白眼狼!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,省吃俭用供你穿衣吃饭,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人家,你竟然敢悔婚?你对得起我们吗?你是想逼死我们啊!”

她一边哭,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,试图用舆论压力逼迫苏晚就范。

苏晚冷冷地看着他们,心中没有丝毫波澜,只有无尽的嘲讽。

辛辛苦苦拉扯大?省吃俭用供她穿衣吃饭?

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
她十岁丧母,从此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。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做饭、喂猪、洗衣、打扫,然后还要跟着下地干活,直到天黑才能休息。她穿的是王氏穿剩下的旧衣服,补丁摞补丁;吃的是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,常常饿肚子。王氏稍有不顺心,就会对她又打又骂,苏老实从来都视而不见。

他们所谓的“好人家”,不过是收了李家五十两银子的彩礼,要把她卖了,给他们的亲生儿子苏明娶媳妇。那五十两银子,他们早就盘算好了,要给苏明买田地、盖房子,哪里有半分是为她着想?

前世的她,就是被这副“为你好”的嘴脸骗了,以为顺从就能换来安宁,结果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。这一世,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。

“彩礼,我会还。”苏晚用力挣脱开苏老实的手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穿透了王氏的哭闹声和人群的议论声,“你们养育我多年的恩情,我也会报。但这门亲事,我不嫁。”

“还?你拿什么还?”王氏立刻停止了哭闹,从地上爬起来,叉着腰,唾沫星子横飞地骂道,“五十两银子!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,能挣来五十两?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,想毁了自己,也毁了我们全家!今天你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!”

苏晚没有理会王氏的撒泼,目光平静地落在不远处的花轿上。轿夫们已经不耐烦地磕着瓜子,低声抱怨着;李家派来的管家,一个穿着绸缎长袍、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,正皱着眉朝这边走来,脸上满是倨傲。

显然,他没把这个即将嫁给傻儿子的孤女放在眼里。

“苏姑娘,吉时已到,再拖延下去,可就不吉利了。”管家走到苏晚面前,语气傲慢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我们李家可是讲道理的人家,给足了你们苏家面子。你若是执意胡闹,可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!”

“李管家,”苏晚抬眼看向他,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,让管家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,“这门亲,我不能结。贵府的五十两彩礼,我会在三个月内凑齐归还。若是贵府不依不饶,非要强人所难,那我就只能去县衙递状纸,问问县太爷,强逼女子嫁人,算不算违律?”

这话一出,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这年头,虽然女子地位低下,婚姻大多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但官府也明文规定,不得强逼婚嫁。李家虽然是青河镇的大户,有钱有势,但也不想闹到县衙去。传出去,说李家强逼孤女嫁给傻儿子,总归是不好听,影响家族名声。

李管家的脸色瞬间变了,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孤女,竟然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,敢说出这样的话。他沉吟片刻,权衡利弊,冷哼一声:“好!我就给你三个月时间!若是三个月后凑不齐五十两银子,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!我们李家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!”

说完,他一挥袖子,对着轿夫们厉声吩咐:“回府!”

轿夫们不敢耽搁,立刻抬起花轿,浩浩荡荡地离开了。

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,对着苏晚指指点点,有同情,有嘲讽,也有佩服。苏老实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苏晚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你……你这个孽障!你等着!我们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”

王氏也骂骂咧咧地跟着走了,临走前还撂下狠话:“你这个白眼狼!从今往后,你休想再踏进苏家大门一步!我们就当没养过你这个东西!”

苏晚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背影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驱散了些许寒意,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自由。

她知道,这只是第一步。接下来,她要面对的是叔婶的刁难、五十两银子的巨大压力,还有无家可归的困境。但比起前世的地狱,这些都不算什么。

至少,她还活着,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
苏晚没有回叔婶家。她清楚地知道,回去只会遭到更恶毒的对待,王氏说不定会把她锁起来,强迫她嫁给李家。她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,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,还有她藏在鞋底的二两碎银子。

这二两碎银子,是她前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,原本打算用来偷偷逃跑,远离叔婶和李家,可惜还没来得及用,就被王氏搜走了。这一世,她提前把银子藏得更隐蔽,才幸免于难。

她背着包袱,毅然转身,朝着与苏家相反的方向走去——那是通往县城的路。

青河镇距离县城有三十多里路,全是崎岖不平的土路。苏晚一路走,一路打听,累了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片刻,渴了就喝几口路边小溪里的水。

走到半路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路边的树林里传来阵阵虫鸣和野兽的嚎叫,让人心生恐惧。苏晚紧紧攥着包袱,心里有些发慌。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,独自走在荒郊野外,难免会害怕。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“哟,这不是苏家的姑娘吗?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领头的男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晚,“听说你今天悔婚了,被苏家赶出来了?”

这几个人是青河镇上的小混混,平时游手好闲,偷鸡摸狗,名声极差。苏晚前世就被他们骚扰过,知道他们的德性。

“让开。”苏晚强装镇定,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一根小木棍——那是她路上捡来防身用的。

“让开?”领头的混混嗤笑一声,上前一步,伸手就要去摸苏晚的脸,“这么漂亮的姑娘,一个人多危险啊。不如跟我们走,哥哥们保证让你吃香的、喝辣的,比嫁给那个傻子强多了。”

苏晚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手,眼神冰冷地说道:“你们若是再胡来,我就喊人了!前面不远处就有村庄,到时候让村民们来评评理,看你们怎么收场!”

她知道,这些小混混虽然无赖,但也怕事情闹大。

领头的混混愣了一下,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这么强硬。他看了看四周,天色确实暗了,万一真的有人过来,麻烦就大了。他咬了咬牙,恶狠狠地说道:“算你厉害!我们走!”

说完,带着其他几个混混,不甘心地离开了。

苏晚看着他们的背影,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,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她不敢耽搁,立刻起身,加快脚步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。

直到深夜,苏晚才终于走到了县城门口。城门已经关了,她只能在城门口的一家小客栈门口将就了一夜。

第二天一早,城门打开,苏晚随着人流走进了县城。

县城比青河镇繁华得多。宽阔的街道两旁,店铺林立,叫卖声、吆喝声此起彼伏。绸缎庄、首饰铺、酒楼、茶馆、杂货铺……应有尽有。街上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,穿着各异的人们穿梭其中,一派热闹景象。

苏晚看得有些眼花缭乱。前世,她只跟着叔婶来过县城一次,还是为了给苏明买东西,匆匆忙忙,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看。这一世,她终于可以自由地站在这里,感受着县城的繁华与生机。

她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,一天只要五个铜板。客栈的房间很小,陈设简单,只有一张床、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,但还算干净整洁。

安顿好后,苏晚拿出身上仅有的二两碎银子,小心翼翼地数了数。她知道,这点钱根本不够用,必须尽快想办法挣钱。

五十两银子,对现在的她来说,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。但她并不慌张,因为她记得,前世县城里有一家“百味斋”酒楼,后来因为一道招牌菜“红烧狮子头”而名声大噪,老板周掌柜赚得盆满钵满。而那道“红烧狮子头”的做法,正是她母亲当年的拿手好菜。

她的母亲,原本是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厨娘,做得一手好菜,尤其是那道红烧狮子头,更是深得主人家的喜爱。后来,母亲嫁给了父亲,跟着父亲回到了青河镇。可惜父亲早逝,母亲积劳成疾,在她十岁那年就去世了。

母亲去世前,把自己的菜谱和做菜的诀窍都教给了她。母亲说,女孩子家,有一门手艺在身,走到哪里都饿不死。

前世,她为了讨好李家人,也曾做过这道红烧狮子头。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,精心准备,可李富贵只尝了一口,就嫌油腻,一把将盘子打翻在地上,骂她做得难吃。李地主夫妇也跟着指责她,说她浪费粮食。
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他们哪里是觉得难吃,不过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,不珍惜她的劳动罢了。

苏晚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这一世,她要靠母亲教给她的手艺,立足县城,挣够五十两银子,还清李家的彩礼,然后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
第二天一早,苏晚拿着二两碎银子,来到了县城的菜市场。

菜市场里人声鼎沸,各种新鲜的蔬菜、肉类、海鲜琳琅满目。苏晚仔细挑选着食材,按照母亲教的方法,选了三成肥七成瘦的五花肉——做红烧狮子头,肉的肥瘦比例很重要,太肥会腻,太瘦会柴。

她还买了几个新鲜的鸡蛋、一些淀粉、葱姜蒜和各种调料。一番采购下来,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,剩下的银子,她要省着点用。

回到客栈,苏晚向老板说明了情况,花了两个铜板,借了客栈的后厨用。

后厨不大,设备也比较简陋,但还算干净。苏晚系上围裙,开始认真地处理食材。

她先把五花肉清洗干净,放在案板上,用刀一点点剁成肉糜。母亲说,剁肉糜不能太细,也不能太粗,要剁得粗细均匀,这样做出来的狮子头才有嚼劲。她剁了足足半个时辰,手臂都酸了,才把肉糜剁好。

接着,她把肉糜放进一个大盆里,打入两个鸡蛋,加入适量的淀粉、盐、生抽、料酒,再把葱姜蒜切成末,也放了进去。然后,她用手反复揉搓、搅拌,直到肉糜变得黏稠有弹性,能粘在手上不掉下来为止。

这一步很关键,揉搓的力度和时间都要恰到好处,才能让狮子头的肉质紧实,口感更好。

接下来,她把肉糜分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,用手搓成圆滚滚的肉丸子。每个肉丸子差不多有拳头那么大,圆润饱满。

然后,她在锅里倒入适量的油,等油烧至六成热时,把肉丸子一个个放进油锅里,用小火慢慢炸。炸的过程中,要不断地翻动肉丸子,让它们受热均匀,炸至金黄酥脆。

炸好的肉丸子捞出来,放在盘子里控油。接着,她在锅里留少许底油,放入葱姜蒜和八角爆香,加入适量的生抽、老抽、冰糖和清水,煮开后,把炸好的狮子头放进锅里,小火慢炖一个时辰。

炖的过程中,浓郁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,飘满了整个后厨,甚至传到了客栈的大堂里。正在吃饭的客人都被这香味吸引了,纷纷探头看向后厨,好奇是什么东西这么香。

一个时辰后,红烧狮子头终于做好了。

苏晚小心翼翼地把狮子头盛出锅,装进一个干净的食盒里。金黄油亮的狮子头,色泽诱人,浓郁的汤汁包裹着肉丸子,散发着阵阵鲜香。她忍不住尝了一口,外酥里嫩,肉质紧实,汤汁浓郁,肥而不腻,满口留香。

这是母亲的味道,是家的味道。前世,她再也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红烧狮子头。

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想念母亲,如果母亲还在,看到她现在的样子,一定会很欣慰吧。

她擦干眼泪,收拾好东西,提着食盒,朝着百味斋酒楼走去。

百味斋酒楼位于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,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酒楼。酒楼的门脸装修得很气派,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,上面写着“百味斋”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。

此时正是饭点,酒楼里宾客满座,生意还算不错。

苏晚深吸一口气,推开酒楼的大门,走了进去。

“姑娘,请问几位?”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,热情地问道。

“我不是来吃饭的。”苏晚微笑着说道,“我找你们老板,有生意想和他谈。”

店小二愣了一下,上下打量了苏晚一番。只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,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,看起来平平无奇,不像是有什么大生意的样子。但他也不敢怠慢,说道:“姑娘稍等,我去通报一下我们老板。”

说完,店小二转身走进了后厨旁边的一间房间里。

没过多久,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跟着店小二走了出来。他穿着一身绸缎长衫,留着山羊胡,眼神精明,正是百味斋的老板周掌柜。

“姑娘,你找我?”周掌柜上下打量着苏晚,语气平淡地问道,“不知你有什么生意要和我谈?”

“周掌柜,您好。”苏晚礼貌地说道,“我叫苏晚,是从青河镇来的。我有一道拿手菜,想推荐给贵酒楼,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?”

“拿手菜?”周掌柜挑了挑眉,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,“姑娘看着年纪不大,能有什么拿手菜?我们百味斋的厨师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,各种菜式都会做,不缺菜品。”

他见苏晚穿着普通,又这么年轻,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轻视,觉得她不过是想投机取巧罢了。

苏晚早有预料,并不气馁,她打开食盒,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散发出来,弥漫在整个大堂里。正在吃饭的客人都被这香味吸引了,纷纷朝着这边看来。

周掌柜也被这香味勾起了食欲,眼神不由得亮了一下。他低头看向食盒里的红烧狮子头,金黄油亮,色泽诱人,看起来就很有食欲。

“这是我做的红烧狮子头。”苏晚说道,“周掌柜,您不妨尝尝,再决定要不要合作。”

周掌柜犹豫了一下,终究是抵不住香味的诱惑,让店小二拿来一双筷子,夹了一个狮子头,咬了一口。

瞬间,软糯鲜香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,肉质紧实却不柴,肥而不腻,汤汁浓郁,满口留香。周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,脸上的轻视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赞赏。

“好!太好了!”周掌柜忍不住赞不绝口,“这味道,比我吃过的任何狮子头都好吃!软糯鲜香,肥而不腻,口感绝佳!姑娘,你这道菜,确实是一道好菜!”

周围的客人见周掌柜赞不绝口,也纷纷好奇起来,有人忍不住问道:“周掌柜,这狮子头真有这么好吃?给我们也来一份尝尝!”

“是啊,闻着就香,给我们也来一份!”

周掌柜见状,心里立刻有了主意。他看着苏晚,语气变得郑重起来:“苏姑娘,你这道菜,我百味斋要了!不知道你想怎么合作?”

苏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她微笑着说道:“周掌柜,我想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合作。红烧狮子头的配方由我提供,酒楼负责采购食材、制作和销售,利润我分三成。另外,我还会陆续推出几道其他的拿手菜,丰富酒楼的菜单。”

周掌柜沉吟片刻,觉得这个条件很合理。这道红烧狮子头味道绝佳,肯定能成为酒楼的招牌菜,带来丰厚的利润。苏晚分三成利润,并不算多。

“好!我答应你!”周掌柜爽快地说道,“我们现在就可以立下契约。另外,我先预付你五两银子作为定金,你看怎么样?”

五两银子!

苏晚心里一阵激动。有了这五两银子,她就可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,不用再为生活费发愁了。

“好!谢谢周掌柜!”苏晚连忙说道。

周掌柜立刻让人拿来纸笔,写下了合作契约。契约上明确写明了合作方式、利润分配、定金金额等内容,两人都在契约上签了字、按了手印。

签完契约后,周掌柜让账房先生取了五两银子,递给苏晚。

苏晚接过银子,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,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希望。这是她重生后,靠自己的努力挣到的第一笔钱,也是她改变命运的开始。

“苏姑娘,”周掌柜说道,“你现在就可以把红烧狮子头的配方和做法告诉后厨的厨师,让他们尽快学会,明天就可以推出这道菜了。定价就定在一两银子一份,怎么样?”

“没问题。”苏晚点点头,跟着周掌柜走进了后厨。

后厨的厨师们听说有新菜品,都围了过来。苏晚详细地向他们讲解了红烧狮子头的配方、食材选择、制作步骤和注意事项,还亲自示范了一遍。

厨师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,一点就通,很快就掌握了要领。他们按照苏晚的方法试做了一次,味道虽然比苏晚做的稍逊一筹,但也已经非常美味了。

周掌柜很满意,让厨师们好好练习,务必保证菜品的味道稳定。

离开百味斋后,苏晚第一件事就是从客栈搬了出来。她在县城的一个居民区租了一间小小的院子,月租三百文钱。院子不大,但有一个独立的厨房,还有一个小院子,可以晾晒食材,很适合她。

安顿好后,苏晚开始专心研究菜谱。除了红烧狮子头,她还想推出几道其他的家常菜,丰富百味斋的菜单,也能增加自己的收入。

她想起了母亲教她做的糖醋排骨、鱼香肉丝、麻婆豆腐、宫保鸡丁等几道菜。这些菜做法独特,味道鲜美,都是很受欢迎的家常菜。

苏晚根据县城人的口味,对这些菜的配方做了一些调整,然后一一做好,送到百味斋让周掌柜和厨师们品尝。

周掌柜和厨师们尝了之后,都赞不绝口,立刻决定把这些菜也加入百味斋的菜单。

很快,红烧狮子头、糖醋排骨、鱼香肉丝等几道新菜品就在百味斋推出了。这些菜味道独特,鲜美可口,价格也公道,很快就受到了顾客们的喜爱。

尤其是红烧狮子头,更是成了百味斋的招牌菜,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慕名而来,专门为了吃这道菜。百味斋的生意越来越红火,每天座无虚席,甚至有人排队等位。

苏晚分到的利润也越来越多。第一个月下来,她就分到了十五两银子,加上之前的五两定金,一共攒下了二十两银子。

看着自己攒下的银子,苏晚心里充满了成就感。她知道,只要她继续努力,很快就能攒够五十两银子,还清李家的彩礼。

这天,苏晚正在院子里晾晒刚买回来的食材,突然听到了敲门声。

她放下手中的活,走过去打开门,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——她的堂哥苏明。

苏明穿着一身新衣服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,看起来春风得意。他看到苏晚,立刻热情地说道:“妹妹,没想到你在县城过得这么好!这院子真不错啊!我和爹娘都很想你,特意来看看你。”

苏晚冷冷地看着他,心里清楚得很。他们肯定是听说了自己在百味斋赚了钱,想来占便宜了。

前世,苏明就是用她的彩礼钱买了田地、盖了房子,娶了媳妇,日子过得舒舒服服。而她,却在李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
“我挺好的,不劳你们挂心。”苏晚语气平淡,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。

苏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说道:“妹妹,你看你现在发达了,也该帮帮家里。爹娘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,经常生病,需要花钱买药;我媳妇又怀了孕,家里开销大,实在是周转不开……你能不能先把那五十两银子还了?不然李家那边催得紧,我们也不好交代。”

果然是为了钱。

苏晚心里冷笑一声。他们拿了李家的彩礼,转眼就给苏明买了田地、盖了房子,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让她还钱?

“五十两银子,我会在三个月内还清。”苏晚说道,“但不是现在。你们当初收了李家的彩礼,怎么花的,我不管。但我欠的钱,我会自己还,不会让你们掏一分。”

“妹妹,你怎么能这么说?”苏明的脸色沉了下来,语气也变得不善,“我们可是一家人!你现在赚了钱,就忘了本了?当初要不是我们把你拉扯大,你能有今天?你现在有钱了,帮衬家里不是应该的吗?”

“一家人?”苏晚嗤笑一声,眼神冰冷地看着他,“当初你们逼我嫁给傻子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?我在李家受折磨、被打骂的时候,你们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?苏明,做人要讲良心。我母亲留下的那间祖屋,被你们占了;我母亲的遗物,被你们卖了换钱。这些,我都记着。等我还清了李家的钱,自然会跟你们算清楚。”

苏明被说得哑口无言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他没想到,以前那个懦弱可欺、任人拿捏的苏晚,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,这么强硬。

他心里有些发怵,毕竟逼婚这件事,确实不光彩。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,于是恼羞成怒地说道:“你……你别不识好歹!我告诉你,如果你不还钱,我们就去县衙告你,说你忘恩负义,忤逆长辈!让你在县城也抬不起头来!”

“尽管去。”苏晚毫不畏惧,“我倒要让县太爷评评理,逼侄女嫁给傻子换彩礼,到底是谁忘恩负义,是谁忤逆伦理!到时候,看丢人的是谁!”

苏明看着苏晚坚定的眼神,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。他心里清楚,真闹到县衙去,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,反而会把事情闹大,让他们苏家在青河镇彻底抬不起头来。

他狠狠地瞪了苏晚一眼,撂下一句“你等着”,转身灰溜溜地走了。

苏晚关上房门,靠在门板上,轻轻舒了口气。她知道,这不会是最后一次麻烦。叔婶和苏明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,肯定还会来找她的麻烦。但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苏晚了,她有能力保护自己,有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苏晚更加努力地经营着和百味斋的合作。她不仅推出了新的菜品,还根据季节变化调整菜单。春天推出春笋炒肉、香椿炒蛋;夏天推出凉拌黄瓜、麻辣小龙虾;秋天推出红烧排骨、板栗烧鸡;冬天推出羊肉火锅、炖菜系列。

这些菜品都深受顾客喜爱,百味斋的生意一直保持着红火。苏晚分到的利润也越来越多,短短两个月,她就攒够了五十两银子。

这天,苏晚带着五十两银子,来到了李家。

李地主夫妇看到她,脸色依旧不好看,但看到她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子,态度还是缓和了一些。

李地主接过银子,仔细数了一遍,确认是五十两没错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,挥了挥手说道:“算你识相。从此以后,你和我们李家再无瓜葛,互不相干。”

“多谢李地主。”苏晚点点头,转身离开了李家。

走出李家大门的那一刻,她感觉浑身轻松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阳光洒在她身上,温暖而耀眼,让她心情格外舒畅。

解决了李家的事,苏晚终于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事了。她的目标,不仅仅是还清彩礼,还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馆,把母亲的手艺传承下去,让更多的人吃到母亲的味道。

接下来的日子,苏晚开始攒钱,为开饭馆做准备。她一边继续和百味斋合作,一边留意县城里合适的店铺。

这天,百味斋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。

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,气质儒雅,面容俊朗,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。他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,点了苏晚推出的红烧狮子头、糖醋排骨和鱼香肉丝三道菜。

苏晚当时正好在百味斋和周掌柜商量新菜品的事,看到这位客人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。

这位客人吃得很认真,每道菜都吃得干干净净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吃完后,他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让店小二把苏晚叫了过去。

“姑娘,这些菜都是你做的?”客人开口问道,声音温和,眼神里带着赞赏。

苏晚点点头,礼貌地说道:“是的,公子。不知公子觉得味道如何?”

“味道很好,很有特色。”客人微笑着说道,“尤其是那道红烧狮子头,软糯鲜香,很有家的味道。我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合口味的菜了。”

苏晚心里一动,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吃出“家的味道”。这正是她想要传递的味道,是母亲的味道,是温暖的味道。

“多谢公子夸奖。”苏晚说道,“这是我母亲教我的做法,能得到公子的认可,我很开心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客人点点头,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,“姑娘不仅厨艺精湛,还很有孝心。难得,难得。”

两人聊了起来。苏晚得知,这位客人姓沈,名叫沈砚之,是县城里有名的才子,刚刚考中举人,不久后就要去京城赴任,担任翰林院编修。

沈砚之也得知了苏晚的身世,知道她是一个孤女,靠着自己的厨艺在县城立足,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敬佩。他欣赏她的独立、坚韧和聪慧,更欣赏她的善良和孝心。

苏晚也对这位温文尔雅、谈吐不凡的沈公子颇有好感。他说话温和有礼,眼神真诚,没有丝毫的傲慢和轻视,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。

但她经历过前世的婚姻悲剧,对感情之事格外谨慎。她知道,自己和沈砚之身份悬殊,一个是即将赴任的朝廷官员,一个是普通的孤女,他们之间,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。

沈砚之并没有急于表达心意,只是时常来百味斋吃饭。有时会和苏晚聊聊天,谈谈诗词歌赋,聊聊人生理想,聊聊各地的美食。

他的出现,像一束温暖的光,照进了苏晚原本灰暗的生活。她原本以为,自己的人生只会是挣钱、开店、独自生活,却没想到,会遇到这样一个让她心动的人。

三个月后,苏晚攒够了开饭馆的钱。她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旁租了一间铺子,铺子不算太大,但地理位置很好,人流量大。

她给饭馆取名“晚香阁”,寓意着“夜晚的香气”,也包含了她的名字“晚”字。

装修店铺的时候,沈砚之特意前来帮忙。他给她提了很多建议,帮她挑选装修材料,甚至还亲手为她题写了“晚香阁”的牌匾。

沈砚之的书法苍劲有力,笔锋流畅,“晚香阁”三个大字挂在店铺门口,显得格外雅致,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。

百味斋的周掌柜也很支持苏晚,不仅亲自前来祝贺,还送给她一套崭新的厨具,并且承诺,会介绍老顾客来晚香阁捧场。

晚香阁开业那天,场面十分热闹。很多百味斋的老顾客都赶来捧场,还有不少路人被店铺的牌匾和香气吸引,走进来品尝。

苏晚坚持用新鲜的食材,传承母亲的手艺,每一道菜都做得用心。她待人真诚,价格公道,服务周到,很快就赢得了顾客的喜爱。

晚香阁的生意一开始就很红火,每天座无虚席,顾客络绎不绝。苏晚雇了两个伙计和一个厨师,自己则负责掌勺和管理店铺。

她每天都很忙碌,但却过得充实而快乐。这是她前世从未有过的生活,靠自己的努力挣钱,活得堂堂正正,自由自在。

沈砚之要去京城赴任的前一天,来到了晚香阁。

当时正是傍晚,晚香阁的生意刚刚忙完。苏晚正在柜台前对账,看到沈砚之走进来,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,微笑着说道:“沈公子,你来了。”

沈砚之站在柜台前,看着忙碌的苏晚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沉默了片刻,鼓起勇气说道:“苏姑娘,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。”
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,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。她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,却还是有些失落。

“沈公子一路顺风。”苏晚低下头,掩饰着自己的情绪。

沈砚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,递给她:“这是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。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京城,或者遇到什么困难,都可以来找我。我在京城,一定会尽力帮你。”

苏晚接过信,紧紧攥在手里,指尖微微颤抖。

沈砚之看着她,眼神真诚而坚定:“苏姑娘,我知道你的过去,也欣赏你的现在。我不在乎你的出身,也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。我只在乎你这个人。我喜欢你的独立、你的坚韧、你的善良,还有你的厨艺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们的身份悬殊,可能会面临很多非议和阻碍。但我不在乎。”沈砚之顿了顿,语气更加郑重,“苏姑娘,等我在京城安顿好,就回来找你。你愿意等我吗?”

苏晚猛地抬起头,看着沈砚之真诚的眼神,眼眶瞬间红了。前世的她,从未被人这样珍视过,从未被人这样坚定地选择过。

她犹豫了一下,想到了前世的悲惨遭遇,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。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,害怕这段感情会没有结果。

但看着沈砚之温柔而坚定的眼神,她心里的防线渐渐崩塌了。她渴望爱情,渴望被爱,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。

最终,她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、幸福的笑容:“我愿意。”

沈砚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,他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苏晚的手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给了苏晚无尽的安全感。

“等我。”沈砚之轻声说道。

“嗯。”苏晚用力点点头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,这是幸福的泪水。

沈砚之离开了县城,前往京城赴任。苏晚则继续经营着晚香阁。

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店铺的经营中,晚香阁的生意越来越红火,名声也越来越大。不仅县城里的人喜欢来这里吃饭,就连周边镇上的人,也会特意赶来品尝。

苏晚又雇了几个伙计和厨师,扩大了店铺的规模,还推出了外卖服务,生意越做越大。

她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,在沈砚之离开后不久,就给了叔婶一笔钱,算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。虽然他们对她不好,但毕竟养育了她十几年,她不想欠他们什么。

苏老实和王氏拿着钱,虽然心里不甘,但也不敢再找她的麻烦。他们知道,苏晚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孤女了,她有能力保护自己,也有能力让他们不好过。

苏晚和沈砚之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。沈砚之在信中告诉她京城的趣事,关心她的生活和生意;苏晚则在信中向他倾诉思念之情,分享店铺的经营情况。

他们的感情,在一封封书信中,逐渐升温,越来越深厚。

一年后,沈砚之从京城回来了。

他在京城表现出色,得到了上司的赏识,已经晋升为翰林院修撰。这次回来,他是专门来向苏晚求婚的。

苏晚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,嫁给了那个真正懂得珍惜她、尊重她、爱她的人。

婚礼那天,没有喧闹的唢呐,没有刻薄的旁人,只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和沈砚之温柔的眼神。

苏晚靠在沈砚之的怀里,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,心里充满了幸福。她知道,这一世,她选对了。

婚后,沈砚之带着苏晚一起去了京城。苏晚把晚香阁交给了她信任的伙计打理,自己则在京城开了一家分店。

凭借着精湛的厨艺和诚信经营,晚香阁京城分店很快就打响了名声,生意同样红火。

沈砚之在朝廷里兢兢业业,深得器重;苏晚则把晚香阁经营得有声有色,成为了京城有名的女老板。

他们相互扶持,相互理解,感情越来越好。后来,苏晚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,一家三口,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。

苏晚常常会想起重生的那一天,想起自己说的那句“我不嫁”。正是那一句勇敢的拒绝,改变了她的命运,让她摆脱了悲惨的过去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和爱情。

她用自己的双手,创造了一个崭新的人生。往后余生,她再也不用依附任何人,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委屈。她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,为自己而活,为幸福而活。

晚香阁的饭菜依旧飘香,就像苏晚的人生一样,充满了温暖、希望和幸福。而那句“我不嫁”,也成为了她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。